“姐姐，我没有发疯。这天下都是天子的，我们谁也不能抗拒。我也不是单单为了姐姐，我也为了自己。我若是位居高位，谁还敢欺负我，也不能歧视我，更不会因为我的血统，就随意被人诬陷、刻薄！姐姐，这是我的选择！”
“你再说这样的话，就不是我妹妹。你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，古往今来，多少红颜死在里面。她们或许还有显赫的身世，无可挑剔的美貌，就算是皇后，也不一定最后成为太后，皇宫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。皇上也不是少年天子，现在他也病重了，只不过是挑选人冲喜！你不清楚后宫如果没有子嗣，皇帝过世是要殉葬的！”
白绮涟顿时像是被淋了一大盆的冰水，透心凉。
“姐姐认为孙家的人会为了我违抗圣旨？”白绮涟轻笑，“我一个无足轻重的人，撼动不了孙家的人。”
“你……”白姨娘望着妹妹，孙彦宜回来之后瞒着她见过妹妹，妹妹的气色也好了很多。她与孙彦宜三年，了解他，却不能让他爱上自己，反而赔上了自己的心。而妹妹是无意，却虏获了他的心。
缘分真是个妙不可言又莫名其妙的家伙。让有的人可望而不可即，有人触手可及却看不明白。老天爷，你究竟是怎样安排我们白氏姐妹与孙彦宜的缘分，我与他真的只是镜花水月？可为何让我先遇上，又成了他的人？白龄儿扯了扯嘴角，咽下她酿着苦涩情酒。
“姐姐，我不是孩子了，总是要走一个人的路。我不想做姐姐的牵绊，姐姐应该要走得更好，姐姐比谁都更有资格成为孙彦宜的嫡妻，我若是成了后妃，让你成为正室，我姐姐是多么好的人，应该要获得更多，不该不被亏待。”说着说着，白绮涟无声落泪了，想到姐姐为了她放弃了廉允靖，还有这些年姐姐扛着她这个大包袱走得多么辛苦，而她却没有回赠姐姐多少。
“你能说这样的话，姐姐很开心了。对于如今的局面，姐姐也不曾后悔，竟然走了这条路，就算是一路黑暗，咬紧牙齿也要走完。何况我这条路并不艰辛。如果要我在得到一个男人的爱跟成为他嫡妻而没有男人的爱做选择，我宁愿选择前者。”白姨娘用绢子擦妹妹的脸，“别哭了，眼睛红红的，都不好看。我现在竟没有受到苛责，也没有受到**……”
孙彦宜进来，见到两姐妹都哭了。
“进宫的事不必担心，孙家会安排人进宫。绮涟的事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，皇宫内的人应该知道她是不符合条件的，可能是有人动了手脚，我们禀告皇上，会把她从中落选的。”
白姨娘欣喜，白绮涟神情失落。孙彦宜这些天一直让银杏关注白绮涟的举动，对她的行为很是理解。
如今她自暴自弃的行为，更让他心疼。孙彦宜想曾几何时，自己的心变得这般容易被伤害。爱上一个人，就是给了别人伤害自己的靶子，而他不到万不得已，绝对不会轻易把爱恋宣之于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