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 海棠虽好,终不能解语(1/2)

皇宫一隅。

慕容远途屏退了众人,独自漫无目的的走着。
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狭道两旁,昏暗的宫灯伴着初起的秋风,有些忽明忽暗。他静静的伫立在一处紧闭的宫门前,不时的抬眼望着那残缺的瓦片上,已经不知沉积了几时的落叶。

一抬手,那破旧的木门极不情愿的打开了一条缝隙。伴随着咯咯吱吱的声音,慕容远途迈过了那道沉积在他心中多年的门槛。

暮色四合,秋风乍起。放眼望去,满院的西府海棠,早已如同那瓦片上的残枝败叶,不知凋零了几时,不知沉积了何日。

一旁的四角石亭上,还摆放着当初的那架瑶琴。人已去,弦已断,此曲终兮不复弹。

……

城南,太子府。

在御医的精心调理下,云清的伤势复原的很快,不出几日,已经几本痊愈。

云清,还是云清,她如何也做不了那深闺怨妇。难过了,流几滴泪,擦干了,也就罢了。更何况正如慕容启所言,她也确实没怎么样。所以,在养伤的这几天里,她一边努力的调理着自己的身体,一边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打算。

在这里一直呆下去,是不可能的。先不论她是如何的讨厌慕容启,单单就本身的性格来讲,这么天天的被人养在后院,她也是绝对接受不了的。

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走。但正如慕容启所言,她能逃向哪里?

回平南王府?那无疑是给慕容风添麻烦。去别处?慕容启已经放下话来,只要她敢迈出太子府一步,不管她去了哪,都会去找慕容风要人。而慕容启的这些话,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。

当日,在皇上的御书房里,她就已经看出了这个太子在皇帝慕容远途心中的分量。而慕容启能从最开始那个另人尊敬的坐怀不乱的黄大哥,瞬间就变成现在这个另人厌烦至极的登徒子,想来,他内心的阴暗自己也只是窥见了一隅。如果他当真拿自己做说辞去找慕容风的麻烦,恐怕,也绝对不会是一件另人开心的事情。

想到这,她又回忆起了和慕容风一起成长的岁月。她深知今天的这个六王爷,能获得如此的身份和地位,是何等的不容易。所以,不到万不得,她绝对不会去给他增添一丝一毫的烦恼。

想来想去,云清还是决定,去找慕容启谈谈。看看他把自己囚禁于此,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。

……

云清对太子府不熟,所以,她一路打听着,才找到了慕容启的住处。一路上,她很是奇怪,虽然自己几本没有走出过那个小院,但这府里的上下人等好像都认识自己一般。不仅客气的笑脸相迎,走远了,还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给她行注目礼。侧耳细听,才发现原来这些人都在议论她的样貌。

云清不禁苦笑,她从未想过,会有这么一天,自己能被别人看中的,只有这张脸。

不知不觉,就已经来到了慕容启的住处。刚想找人通传,就发现这里不仅房门紧闭,而且外面连个执守的人也没有。想来是临近晌午,大家伙儿都忙着进膳去了。

不过,既然已经来了,终归是要试一下。于是,她轻轻的敲了两下,见无人应声,就随手一推,居然开了。

刚一走进去,就听见里间传来一种很奇怪的,但似乎又在哪听过的很有节奏的声音。寻声望去,瞬间……云清懊恼的回转头去,心想,为什么这样的事情总能被自己遇到!

刚想离开,就听到床上的那个男人慵懒的说道:“清儿,找为夫有事吗?”慕容启。

云清平复了一下心绪,背对着他,一摆手:“你先忙,回头再说。”

刚想出门,就发现慕容启已经斜披上一件外袍,瞬间挡在了她的面前。胸肌半露,气息犹热。云清下意识的一抬头,正好对上了他那氤氲的眼神。

下一刻,他竟然将手伸了过来!云清立即将内力移到右掌上,瞬间向他移去。慕容启见状,忙收回左手,身子一偏,躲了过去。但他身后的花瓶,瞬间爆裂。

慕容启看了看那花瓶,无奈的摇摇头,将腰间的玉带系了系,看着云清,道:“我是想看看你肩上的伤,看来,是我多虑了。”

“对了,清儿,你怎么忽然间来找为夫了,莫不是,几日不见,有些想念?”说话间,慕容启又恢复了那一脸的浪荡模样。

云清看着他那一身的衣衫不整,一摆手:“是有事找你,不过……回头再说吧。”说完,她下意识的向后瞥了一眼,恍然间,就发现地上放着的那双鞋子似乎在哪见过。便随口问道:“这位是……”

慕容启无所谓的笑了笑:“粉楼里的姑娘。”说着,略带玩味的看了看云清:“清儿不理为夫,为夫的苦恼,清儿又怎知……”

云清厌恶的看了他一眼,就推开他,走出去了。

……

看着云清渐渐走远,慕容启才略有所思的将门关上,重新返回房中。

床上的女子已然隔着幔帐,酥胸半掩的坐了起来。慕容启将一旁的衣服扔给她:“你该回去了。”

女子柔弱无骨的小手抓着衣服,胸前的高耸伴着体内不平稳的气息,显得有些上下起伏:“粉楼里的姑娘……你当我是什么?”

慕容启嘴角微微上扬,看着她,无所谓的笑了笑:“你……你是本王的弟妹啊。怎么,如玉妹妹连这个都忘了?”他看着那女子因为恼怒而逐渐涨红的小脸儿,轻浮的抬起了她的下巴:“看来六弟真是照顾不周,你才来了本王这几次,竟然连自己的家在哪都不知道了。”说完,就轻狂的笑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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